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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戈/原作向哨】燃烬(R)

向导!SS/哨兵!GG 一发完 有辆小独轮注意⚠

渴了很久的向哨paro 但没想到写出来是这个样子😇

就是在原hp世界观上加了哨向设定而已 所以私设众多 斯密马赛

北极圈人也有百粉了 感动


文前几个注释

阿尔比恩:不列颠岛古称
巴兹里斯克:即Basilisk 意为蛇怪
格里芬:即Griffin 神话中的狮身鹰首兽



罗伊纳抱着一摞厚重的羊皮纸卷走进来,戈德里克抬眼,女巫穿着阿尔比恩塔里高层统一制式的黑色长袍,一头黑色长发整整齐齐地披在脑后——不是老朋友罗伊纳,是公务繁忙的拉文克劳女士。

他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带着满心不情愿地接过女巫递过来的长长纸卷。

“他们让你尽早做决定。”罗伊纳倒不见外,轻车熟路地拖了椅子过来坐在对面。她肩上的巨鹰轻巧地落在桌上,歪着头打量趴在椅子旁懒洋洋打着哈欠的大狮子。

羊皮纸卷,不出他所料,是一个个向导的详细档案,从样貌到家庭背景事无巨细,甚至连他们的尺寸和特殊爱好都标得清清楚楚。

戈德里克颇感无语地挥动魔杖,把羊皮纸卷翻得哗哗作响,堪称夸张。罗伊纳皱起眉,投来一个不赞成的眼神。

“这些资料我都多多少少提前看过了。”戈德里克为自己辩解道:“我也和他们合作过,不是我说,塔里就没有其他优秀的向导了吗?”

罗伊纳只是无奈:“你不能以统一的高标准来要求所有人,毕竟我们都知道世界上只有一个——”她猛然止住话头,垂下眼帘,再开口时语气已放软了许多:“我们都知道塔里是怎么对待失去向导的哨兵的。你已经是特例中的特例了,我不敢保证那些老头子对你一直保有足够的耐心。”

红发男人像是没听到这后半段话一样,戈德里克自嘲地弯起嘴角,接着女巫未完成的话说了下去。

“——毕竟我们都知道世界上只有一个萨拉查·斯莱特林。”他轻声道,感到脑中传来一阵熟悉的灼烧般的刺痛。

 

 

沉醉在战斗中的戈德里克·格兰芬多锋利耀眼得如同他手中的剑。

他虽然并未选择和任何一位向导结合,但戈德里克的能力甚至胜过塔中某些有了固定伴侣的哨兵,甚至有不少人都误以为他是历史记载中那极为罕见的黑暗哨兵。

他降下自己的屏障,分辨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声音。锁定敌人是一件再容易不过的事,他轻念咒语捆住对方的双腿,左手在下一秒便毫不留情地挥剑划破了那人的咽喉。

戈德里克甚至顾不上抹掉自己颊边溅上的鲜血。

他闭上眼睛,感官延展,主教微弱却有规律的呼吸彷佛就在自己的颈边。不远了——阿尔比恩塔的雄狮勾起嘴角——只要拐过拐角,再向前两步,他就能亲手了结这个收割了无数巫师灵魂的恶魔。

戈德里克几乎是带着必胜的信念举起剑冲进了旁边的小巷。

但他没想到有人比他更快。

向来风光的主教被人紧紧扼住喉咙,衣袍破碎,十字架在他脚下四分五裂。掐住他脖颈的黑发男人听到巷口的响动,饶有兴致地转移了注意力。

比起红发凌乱浑身浴血气喘吁吁的自己,对方显得可谓是游刃有余。他穿着干净整洁的黑袍,像是丝毫没有被哨兵向导间的战斗所影响,气定神闲的样子跟混乱的战场简直格格不入。

如果不是盘踞在他身旁的巨蛇正叼着主教的精神体,戈德里克都要以为他是个Mute了。

作为猎人,任谁看到自己的猎物被别人先一步得到都不会好受。戈德里克咬牙切齿地招呼道:“他是我的!”

黑发男人闻言,挑了挑眉:“那我是不是应该说一句……谢谢你?”

话音刚落,巨蛇干脆利落地咬穿了口中猎物的喉咙。巫师冷下脸,手上用力,在主教撕心裂肺的痛呼声中拧断了对方的脖子。

格里芬——他的狮子发出一声怒吼。黑发男人全然不在意,他扔掉主教尸体的样子无异于丢掉一件垃圾。一旁的年轻助手自然熟练地挥着魔杖收拾战局,对着尸体甩了个漂浮咒,与男人一同幻影移形,消失在阴暗的小巷里。

戈德里克又气又恼,愤愤把长剑别回腰间。战斗的激情还未褪却,血液带着灼人的热度在他的血管里横冲直撞,雄狮叫嚣着它的不满,而戈德里克只想破口大骂。

感谢这个恶劣的陌生巫师,他现在大概需要一瓶加强向导素。

 

 

不管怎么说,他们赢得了战斗的胜利,完成了塔里的任务。戈德里克也不过是不爽了一个下午,很快便在第二天紧张的训练中将整件事抛之脑后。

“我对他没有印象。”赫尔加安慰道,她总是这样温柔又善解人意:“或许他并不是我们塔里的人,毕竟阿尔比恩不是唯一的哨兵向导塔。”

戈德里克点点头表示赞同:“塔里和我水平差不多的哨兵我都大概熟悉了,没道理会漏掉一个完全没印象的人啊。”

赫奇帕奇捂着嘴笑起来:“原来你还承认塔里有和你水平相当的哨兵,我以为你会觉得他们都不如你呢。”

 

 

“你应该再等等。”男人的声音突兀响起时戈德里克真的被吓了一跳。

他加强的五感现在正全部用于观察不远处的目标。格里芬以他为中心踱步画圈,普通的哨兵和向导不会随意侵犯精神体画出的领地,这也就无形屏蔽了来自周边环境的干扰。

对面看上去暂时没有什么进行大动作的意向,戈德里克有些恼怒地回神,意外地对上一副熟悉的面容。

一向尽职尽责的格里芬正和巨蛇缠在一起玩得难舍难分,也怪不得他没能及时察觉黑发男人的到来。

“你太关注那个哨兵了。”巫师一针见血地指出:“或许你也看到,她旁边的向导看起来更不好惹。”

“他只不过是个向导——”戈德里克脱口而出。哨兵体力过人,在战场上一往无前;向导冷静保守,往往担当辅助和被保护的角色。一向如此,就连拥有整个阿尔比恩塔最强大精神力的赫尔加也不例外。

黑发男人若有所思:“……只不过是个向导?”

他的世界天翻地覆起来。戈德里克看到耀眼刺目的阳光,在烈火中燃烧着的树木和流淌着岩浆的河流。格里芬蹲伏在旷野,缠在狮身上的巨蛇晃晃悠悠抬起蛇头,露出毒牙耀武扬威。

戈德里克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来人竟然悄无声息地入侵了他的精神图景。

下一秒岩浆热气蒸腾、肆意奔涌,火焰愈烧愈旺,星火燎原,仿佛要燃尽一切。火热的温度变得难以忍受,他的心脏带着灼人的热度疯狂跳动着,叫嚣着去战斗、去取胜——

然后他的世界逐渐清晰。

黑发男人依旧站在原地,呼吸平稳,没有受一丝一毫的影响。反倒是他,眼前一片血红还未褪尽,袍子已被冷汗浸透,魔力不受控制地外溢,手中的魔杖蓝光点点,蓄势待发。

“只不过是个向导。”他的声音染上笑意。

 

戈德里克虽然没有选择和向导结合,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没和向导并肩作战过。

他和赫尔加一起训练长大,两人的组合胜率在塔里可以排到前三。每个短暂合作过的向导亦对他赞不绝口,在每次分配任务时都想争取再次配合的可能。

但萨拉查·斯莱特林不一样。

戈德里克在战斗开始前的几分钟才刚刚知晓黑发男人的名字,他们却默契得像是相识多年的老友。还没等自己下达指令,斯莱特林的黑魔法早已稳准狠地攻了过去;只需一个眼神,戈德里克也懂得该朝哪里下手。

他让自己的魔杖跟随本能挥动,白魔力自然地流泻,与斯莱特林的黑雾交缠在一起。,

这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他想起赫尔加,灵敏细心的女巫观察掌控着全局,温暖的精神力裹挟指引着他,如同壁炉的火焰。戈德里克仍然紧绷,他知道她是自己的向导,她不能被伤害。

而在萨拉查身旁,他允许自己的灵魂之火肆意燃烧,不必在意后果地全心全意投入战斗。他大胆地将自己的后背交给另一人,将自己的全数弱点暴露在另一人面前。

是镜子,是互补的双生,亦是加隆的两面。

斯莱特林握住他的手腕,巫师指尖未散尽的黑魔法带来一阵酥麻,点点刺痛让他更加兴奋。戈德里克顺势将长剑送出,狠狠地刺穿教廷骑士厚重的甲胄。

他转头,黑巫师不过咫尺之遥。戈德里克在萨拉查眼里看到了同样的酣畅淋漓。

 

 

“萨拉查·斯莱特林?”罗伊纳羽毛笔尖顿了一顿,在羊皮纸上洇出一个小墨点:“怎么突然问起他?”

戈德里克露出了一个混合了一言难尽和说来话长的表情。

罗伊纳有点想笑:“你不会看上他了吧?”

她在羊皮纸底端漂亮整齐地签上自己的名字,这才不紧不慢地回答他的问题:“斯莱特林是魔药司的人。你知道麻瓜塔研制出的药剂能够大幅度增强他们的能力,我们的魔法也对此无能为力,魔药司那些人就在研究这些。他们行事诡谲,掌控着塔里的诸多秘密,我和他们都接触寥寥,你没听说过也正常。”

不知想到什么,罗伊纳沉思了片刻,开口警示道:“据我了解魔药司大多都是一群渴望权力的唯血统论疯子,戈德里克,你还是小心为好。”

女巫抬眼,毫不意外地从红发男人的表情中看出对方丝毫没有把自己的警告放在心上。

 

 

白巫师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被塔中高层看作是一个定时炸弹,他能力太强,又没有与之结合的向导约束引导,只靠强力向导素撑过一次又一次感知过载和狂化边缘。塔里小心谨慎,却不愿放弃这个强悍的战斗力。

自从和斯莱特林搭档以后,这危险的局面总算是有了些许改观。他们看上去处处不同,却又惊人互补,有了向导的理性,戈德里克终于学会了审时度势,而不是凭自己的力量硬碰硬。自然,二人的胜率一路飙升。

戈德里克需要的向导素越来越少,后勤司甚至都在私下打赌,什么时候才能听到这对哨兵向导组合的好消息。

所以戈德里克实打实陷入狂化状态的时候整个阿尔比恩塔简直乱成了一锅粥。

赫奇帕奇的獾像是一阵风刮进塔的最高层,紧接着是向导本人的连声控诉:“——放格兰芬多接连战斗那么多天,还是在没有合适向导的情况下——你们是疯了吗?”

有猫头鹰扇动翅膀,带着写满羊皮纸卷的指令扑棱棱从她耳旁飞过。

赫尔加抹了一把脸,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她深吸一口气,颤声问道:“戈德里克现在在哪?”

 

罗伊纳直接幻影移形到了魔药司。

这里依旧烟雾弥漫,咕嘟咕嘟冒着泡的坩埚摆满了操作台。无论外界再怎么混乱,魔药司永远秩序井然。

她在一群披着墨绿色袍子的巫师间找到斯莱特林的时候后者正不紧不慢地处理着手中的草药原料,切段整齐长度标准,完美得像是魔法的产物。

罗伊纳开门见山,直截了当:“戈德里克狂化了。”

萨拉查身形一顿。他面上波澜不惊,然而精神体不会说谎,前一秒还在懒洋洋打盹的巨蛇倏地睁开了澄黄的竖瞳,一刻也不敢耽搁地冲着魔药司大门的方向飞速游了过去。

 

或许他们真的在无数次默契组合中无意间形成了精神链接。萨拉查听从内心的指引,感谢梅林,他到得比所有人都早。

空气中的血腥味浓郁得即使是他也不禁皱了皱鼻子。

格兰芬多白袍浴血,长剑剑身已经被染成了可怖的红色。到处都是大型白魔法的痕迹,教廷骑士歪歪斜斜倒了一路。格里芬露出獠牙,行走在碎石瓦砾间的样子无异于巡视领地的狮王。

如此强大,如此凶猛,又如此美丽。

“戈德里克。”萨拉查叫道。

狂化的哨兵渴望战斗,他没有停下,即使身旁已经没有多少敌人供他取乐。

意料之中。

黑巫师的意识沉入精神图景,他延展开自己的精神力量,几乎是毫不费力地突破了哨兵形同虚设的屏障。戈德里克终于意识到什么,白魔法凝在杖尖,有了一瞬间的迟疑和停顿。

哨兵的精神图景早已燃起了燎原大火,热浪滚滚而来,灼烧着他的神经。狂化状态实在太过危险,戈德里克的灵魂又过于炽热滚烫,就连巴兹里斯克——他的巨蛇——在进入熟悉的精神图景时也有些瑟缩。

黑巫师屏住呼吸,坚定地迈步踏入火海。巴兹里斯克不敢违背向导的命令,她收起毒牙,朝着格里芬的肩颈一口咬了下去。与此同时,萨拉查再一次叫出了他的名字。

 

“戈德里克·格兰芬多。”

他脑中一痛,被叫住名字的人晃了晃身形。戈德里克眨眨眼,在一片红色中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眼前的人在入侵他的精神图景——这个认知让他的怒火燃烧得更加旺盛。没有经过多少思考,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挥剑上前,不带任何技巧地刺了过去。

对面(显然是个巫师)用盔甲咒轻轻弹开了他的长剑,但却奇怪地没有反抗。戈德里克冷哼一声,又一个白魔法铺天盖地地压了过去。

他倒是没想到巫师能够硬生生地抗下自己白魔法的攻击。黑雾在他眼前炸开,伴随着男人的声音响起,在他五感全开的情况下可以说得上是震耳欲聋。

“你在透支你的魔力。”男人平静地叙述道。黑色魔力如同鬼魅爬上他的两只手腕,慢慢锁紧。

脑中的刺痛感越来越强烈,狂化的哨兵却越来越兴奋,没有什么比一个强大到和他旗鼓相当的向导更能激起他的激情了。戈德里克默念咒语,黑魔法形成的镣铐在下一秒成了白巫师攻击的武器,对方显然没料到这招,匆忙闪躲的动作很好地满足了他诡异的胜负欲。

战斗已成为他的本能。戈德里克更加肆意地挥动长剑,白魔法一打又一打地甩过去,一呼一吸间尽是呛鼻的浓烟味。灵魂的火焰愈烧愈旺,他模模糊糊地想,如果要将自己燃尽,那也要和整个世界一起共焚。

直到脑中的刺痛已经强烈到难以忍受的程度。哨兵恼怒地进入自己的精神图景,虽然他不是向导,但膨胀的自信告诉他,他一样能将入侵者赶出自己的精神世界。

他看到黑发向导站在荒野中央,火苗吞噬着他的衣角,却始终不能伤他分毫。有凉风送来清爽的水汽,黑云遮住了燃烧着的太阳,向导举起魔杖,有冰冰凉凉的东西落了下来。

这是下雨了吗?

戈德里克愣在原地,他伸出手,感受着雨滴砸进手里的新奇。淅淅沥沥的小雨将他的世界拢进一片朦胧的烟雾中,透过细密的雨帘,他终于看清了入侵者的面容。

白巫师笑了起来。

大蛇仍旧咬着格里芬不放,后者正疼得呲牙咧嘴嗷嗷乱叫。感受到戈德里克的注视,巴兹里斯克这才满意地从狮背上离开,姿态暧昧地缠上他的小腿。

戈德里克第一次觉察到原来自己的精神图景竟然如此灼人。他胸中的闷热暂时得到了缓解,被雨打湿的大地开始钻出挑着火舌的嫩芽,奔流的岩浆变成了流动的河水,但这还远远不够。

戈德里克回神,发现向导的衣领正被自己紧紧攥在手中,萨拉查盯着他,看似平静的眼中暗流涌动。

未尽的热度依然灼烧着他的大脑,戈德里克索性将错就错。他倾身,强硬地将黑巫师拽进一个满含血腥味的吻中。

 


这里是

见 坪 仑

or 走sy 文同名



“你们的精神链接……太完美了。”赫尔加漫步在戈德里克的精神图景,脸上的表情介于“自家公主竟然被恶龙抢走了”的无奈痛心和真诚的赞叹之间,很是复杂。

眼前的世界奇异壮观。火焰在满地绿草和大树枝叶上燃烧,北边新生的森林沐浴着日光,清澈的河水缓缓流淌。她远远瞥见巴兹里斯克和格里芬,一蛇一狮互相追逐着,玩得正欢。

萨拉查一定听到了她的赞美。当赫尔加回到现实时,黑巫师抬眼从桌子那头看过来,笑容中带着满满炫耀。

彼时他们四个正在反复论证建立霍格沃茨的可能性。萨拉查和戈德里克对巫师界和阿尔比恩塔的光明未来信心满满,宏大的共同理想紧紧连接着二人的精神世界。罗伊纳在高层如鱼得水了多年,把许多问题看得清楚。在他们畅快的谈论声中四只小动物无比和谐地团在一起,靠在壁炉旁取暖。

谁也没想到一场大火能将一切尽数燃成灰烬。

 

 

赫尔加从对方精神图景退出后足足缓了两分钟,她扶着脑袋,跌跌撞撞地把自己扔进了扶手椅。

戈德里克的状况也不比她好到哪里去。红发男人两只绿眼盛满了生理性泪水,在烛光的映照下倒显得有些楚楚可怜。他多少带点夸张的语气埋怨道:“赫尔加,下次精神疏导能不能轻点?”

女巫很不优雅地冲他翻了个白眼。

饶是最强向导在进入格兰芬多的精神图景时还是忍不住想要后退。目之所及只有燎原大火熄灭后产生的无边灰烬,河道干枯树干焦黑,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焦糊味。

她毕竟没有和戈德里克结合,最多能做的也不过是徒劳地用土石覆盖灰烬,让濒死的树木抽出几枝单薄的枝条。她站在白巫师精神图景的世界中央,望着死寂一片,对斯莱特林的恨意从未像现在一般强烈。

“塔里推荐给你的那几个向导,你们合作之后我和他们聊过。”赫尔加突然说道,她又气又笑:“他们第一次见到你的精神图景,都被吓得不轻。”

对面的红发男人挑挑眉,示意她继续。

赫尔加比划两下:“到处都是斯莱特林的痕迹,很排外,无声地宣示主权。他差点就要把自己的名字刻在你的精神图景里了——我该说什么,不愧是你的向导?”

戈德里克笑起来:“他真的刻过,但后来我再也没找到那棵树。”他耸耸肩,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我猜是他自己毁掉了。”

女巫叹了一口气,她觉得自己的两位友人简直无药可治。但出于礼貌她还是规规矩矩地把自己塞在扶手椅里没有动作,并希望戈德里克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小獾已经十分诚实地跑向了门口:“你知道斯莱特林不会喜欢看到有其他向导对你进行精神疏导甚至是重建你的精神图景的。”

戈德里克没忍住笑了两声:“你是在怕他吃醋吗?”

赫尔加拧起眉毛:“我是认真的,格兰芬多。”

红发男人敛起笑意,他眨眨眼睛,以同样认真的态度回答道:“我也知道断裂的精神链接再修复的可能性。赫尔加,你了解他,有些事情已经无法回头了。”

 

 

罗伊纳又一次不打招呼地闯了进来,戈德里克正撑着头打盹,听到声响睁开眼愣了半瞬,才将视线成功对焦。

“你竟然在第一时间没有举起魔杖,我是不是应该说句受宠若惊?”女巫打趣道:“新发色不错。”

不久前赫尔加按他的要求将一头红发变成了耀眼的灿金,只在发梢留下了一尾红色,像是灿烂阳光下跃动的火舌。

“这可不能怪我。”戈德里克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欣然接受了友人的夸赞:“阴天就是惹人犯困。”

他们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戳破。斯莱特林切断精神链接时降下的暴雨熄灭了戈德里克精神图景中永恒燃烧的所有火焰,他越来越容易感到疲乏困倦,或许一并熄灭的还有跳动在哨兵灵魂中的那一簇。

罗伊纳叹了口气,挥着魔杖往他脸上泼了把清水(不得不说,戈德里克甩水的样子和他的狮子简直一模一样)。她言归正传:“我给你争取到了一个出任务的机会。”

哨兵的眼睛亮了起来。

战斗,他想,他需要的正是一场战斗。

斯莱特林带着整个魔药司的离去让塔里元气大伤,高层花了不少的时间和精力完成了换血和重建。戈德里克高烧昏迷了半个多月,他们已经不抱有什么希望,但没想到白巫师竟然顽强地醒了过来。

能从精神链接的断裂中存活下来的哨兵本就稀少,能够恢复正常的更是少之又少。没有人知道后果,也没有人愿意冒险,他被故意搁置冷落,软禁在塔里无所事事。

“清一色黑巫师,唯血统论,不仅屠杀麻瓜,还对麻瓜出身的巫师赶尽杀绝。他们对阿尔比恩塔存有莫名的敌意,我们在上次的交锋中失去了一对默契的搭档。”罗伊纳平静地叙述着已知的情报。

戈德里克瞬间反应了过来:“塔里怀疑是萨拉查的人。”

女巫点了点头:“所以我才有机会让他们考虑你。”

他苦笑道:“难道塔里还期待着我把他带回来吗?”

罗伊纳拍拍他的肩:“别忘了你们的结合和那条完美的精神链接。”

 

 

他撑着剑单膝跪下的时候不动声色地在心里把阿尔比恩塔的高层骂了个遍。

戈德里克想了想,又把罗伊纳摘了出去。女巫一心为了他好,大概并不清楚老狐狸们的安排。这次任务他只被允许带两个助手,没有向导。能成功回塔,证明他还有利用价值;死在这里,对塔里来说浪费一个能力大不如前的哨兵也不是什么太大的损失。

更何况疯狂的黑巫师来了一个又一个,他自始至终也没有见到萨拉查的影子。

戈德里克咽下喉头腥甜,起身拔剑时又干净利落地削去一个敌人的脑袋。身后是退无可退的砖墙,他早已没有多余的魔力完成幻影移形,白魔法在杖尖闪着微弱的光,像是垂死挣扎。

太习惯有人替他抗下一半的攻击,太习惯有人及时在他身旁做出指引,太习惯另一半灵魂的契合。他的意识顺着断裂的精神链接探过去,只感受到一片寒冷空洞。

还没来得及警告罗伊纳不要随随便便和向导结合,戈德里克靠着粗糙的墙面不着边际地想,没有哨兵能承担起精神链接断裂的后果。

他调整呼吸,在下一波攻击到来前的空隙积蓄着力量。如果不是一条体态庞大到吓人的巨蛇突然拦在了他的身前,戈德里克真的准备要和他们同归于尽。

巴兹里斯克?

哨兵在战斗中不甚灵便的大脑有点断线,他反应不过来现在的状况了。

是巴兹里斯克。

 

有人牵住了他的手。精神体在前面为他们杀出了一条血路,不需身旁人开口,他已知晓了向导的计划。

他们牵着手在街道上奔跑,像是要一起奔向世界的尽头。黑巫师冰凉的手指紧紧抓住他,无言地催促着。风在他们耳边呼啸,吹得袍子猎猎作响。

戈德里克的胸口泛疼,眼前一阵阵发黑,大脑已经彻底停止了运转,心脏仿佛被放在火堆上淬烧。再次见到斯莱特林让他头昏脑胀,被禁锢多时的哨兵只感受到无边自由。

向导在他倒下的前一秒及时地扶住了他,天旋地转后戈德里克终于吐出喉中积压着的一口鲜血,摇摇晃晃地靠着墙站稳了脚跟。

“还是红色更适合你。”萨拉查说,一本正经。

戈德里克愣了半天才意识到对方指的是什么。他边笑边咳,声音嘶哑:“斯莱特林……”白巫师不得不停下来平稳自己的呼吸,好能完成这个句子:“这么长时间了,你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他们还没完全脱离险境,在这种时刻似乎不应该有畅快的笑声,但好在他的向导还有着和他一样的诡异幽默感。萨拉查跟着他一起笑起来。两个成年巫师血迹斑斑,靠在脏兮兮的墙边,笑得像是两个幼稚的孩子。

“他们不是我的人。”直到他的嗓子也笑得沙哑,萨拉查才开口澄清。向导咬着发音,无比认真:“没有向导会让别人伤害到自己的哨兵。”

戈德里克当然恨他,黑巫师背叛了阿尔比恩塔,同时也背叛了他们共同憧憬过的未来理想,只是为了所谓的血统。被强行切断的精神链接至今仍灼烧着他的大脑,叫嚣着他们曾经拥有的一切。

但戈德里克盯着萨拉查的侧脸,这怒吼着的恨意反倒让那点残存着的爱意疯狂地膨胀生长。他回忆起刚刚成年时学到的知识,强行切断精神链接不论对哨兵还是向导都是等同于分裂灵魂的酷刑。

戈德里克猜不透萨拉查,他亦无法确定在这场爱恨交织的拉锯战中,到底谁更鲜血淋漓。

赫尔加本人或许都想不到这小小魔法会被应用到眼下的场景,他念起魔咒,又将一头灿金恢复成热烈的红色。

黑发男人露出满意的笑。向导的意识悄悄潜入哨兵的精神图景,他对着赫奇帕奇拙劣的修复工程发出一声冷哼,不过瞬间,被灰烬覆盖的原野又萌发出新的绿芽,带出噼啪作响的火星。

斯莱特林说:“这里足够安全。我给阿尔比恩塔传了消息,增援的人手应该很快就到。”

斯莱特林又说:“照顾好自己,蠢狮子,我不希望再见到有其他向导进入你的精神图景。”

他轻巧地将自己的手指挤入哨兵的指缝,以一种前所未有的亲密姿态和他十指相扣。断裂的精神链接尽头不再是冰冷彻骨的空洞,而是久违的温暖。

戈德里克的精神图景中重又燃起燎原的大火。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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